田纲吉遥远的记忆里,还留存着父亲挡在自己与母亲前的画面。
这也许就是敢吧?这种叫勇气的东西。虽然不是能够实际碰到的物品,但沢田纲吉能切实感受到,这种叫“感情”的东西。
沢田纲吉侧去贴六骸,他被烤的微的脸贴在拉米亚冷冰冰的肤上,感觉舒服极了。他说:“骸,你敢杀了自己的主人,我认为这很了不起。你能逃亡数千里,放弃养尊优的生活,很有勇气。你很浪漫。”
对人类语言、对文学了解甚少的狮鹫歪看着六骸。他错误的解读让对方哑然失笑,又觉得笑出来不得,只好轻笑着说:“你的解读很有趣。照这话来说,那你也是个很浪漫的人。”
沢田纲吉合上书,把另一半烤得发的脸往六骸手背上贴,辩解:“可是我并没有为了别人啊?不像我的……嗯,之前的事。”
沢田纲吉闪烁其词,但他闭着眼睛乱蹭自己手模样实在可爱。极亲和力的脸傻乎乎的,被同类所信任的六骸心底有点柔的东西被点燃了。对方不愿说,他也不去问——但他们可以聊点别的。
六骸修长白皙的手上多了些小伤口,从未过活的手上起了水泡。他冰凉的手掌捧起纲吉的下巴,让其与自己四目相对,对他说:“为了自己而行动,需要更多的勇气才行。”
沢田纲吉如同享受着夏季冰镇水果般贴着拉米亚的肤,嘟囔:“那我也很浪漫嘛!”
这下六骸憋不住了,他笑出了声。
笑容里不带算计和故意引诱的六骸还是第一次见,纲吉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某天沢田纲吉去巡视领地回来,只见家中的炉居然被水给扑灭——这样一来要重新生火非常麻烦,但他从灰烬的味中闻到了陌生又熟悉的气味。沢田纲吉快速检查完家中情况,在床上发现了六骸。
六骸是半人半兽的混血,此刻他的尾巴已经恢复原形。那些鳞片毫无光泽可言,尾巴还把纲吉最喜欢的毯子弄得一塌糊涂。
沢田纲吉和六骸交换过一些各自种族的习,因此他猜测,六骸应该是需要蜕。
蛇类总是需要蜕的,这是他们的外骨骼。若是往常,六骸的主人会为他准备好糙的石块和干草堆,但显然这些柔毯子和靠垫丝毫帮不上忙,无法为他提供摩力。
看来是屋里太过和、充足的食物和稳定的高温让拉米亚的误认为环境允许,可以为自己换一新肤了。
沢田纲吉叫他:“骸?你还听得到我说话吗?”
他能听到,平日里狡黠的异色双眼向着纲吉看过来,但此刻眼球上面附着着一层灰白的,是蜕即将临近时的表现。老旧的壳子禁锢着拉米亚,六骸浑赤/着在床上扭动,靛青的发丝如水一般凌乱铺满床铺。他嘴里发出不甘而难耐的嘶嘶声,寻找能够摩出一个缺口的地方。他的尾巴有气无力的甩动,手指抓挠尾巴和人类肤链接的腰腹,好不容易弄出个口子来,手却没了力气。
听到纲吉叫自己,六骸柔媚的唤他:“纲吉,帮我、帮帮我……快……”
棕发的男人弯腰,用手摸了摸尾巴的表面。坚糙的旧很扎手,纲吉顺着六骸挠破的口子把手指伸进去,撕开一条口子。
“呵——哈——”
拉米亚发出解脱般的叹息,沢田纲吉安抚般拍了拍他的手背,接着两只手抓住裂开的旧,开始向下拉扯。
沢田纲吉脸红了,他看到拉米亚的腔,正随着六骸虚弱的呼蠕动开合。
旧分离,六骸立刻发出一声扭曲变调的叫声,拧着嗓子呻。他手抬起来想要抓住什么,又疲惫的垂下,指尖微不可闻的颤动着。
“骸……你别出声可以吗?”
沢田纲吉提出意见,手下继续用力,把那些干枯的壳子撕下来。透明的蛇蜕在地板上积了一小堆,像是大量的昆虫翅膀,残破而凄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