伎倆,不論態度或語氣都加重幾分,「——甚好。」
男人停下在建築物間的移動,落在離宮殿不遠的塔台頂簷上,他望向宮殿裡那抹思念的倩影,亭亭玉立的蓮花端長在後,卻實實在在地在那處生活著。
沒有半點虛假。
阿修羅動靈神體的碎片,很快就感知到了遠在宮殿的那人,而不是近在懷中的青年。
似乎都印證了先前的話並不假。
「那裡的帝釋天——」擁有心魂、擁有靈神體、擁有自己的王國與族人,承載著世間對他的愛和善,明亮而美好。
只有自己和邊的這個帝釋天記得,曾經度過那漫長的時光,他們一樣灰頭土臉、殘敗不堪,像是一切低穢之物匯聚在一起,才碰見同樣累累惡孽的彼此。阿修羅握住邊的人,像是終於拾起一個無法了卻的遺憾——
一朵煙硝戰火之中無人暇賞的花。
「他過得很好。」沉澱了許久,阿修羅才說,變相承認了先前的質疑。語氣聽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可惜,卻又充滿自豪與祝福。
邊城上的士兵發現了他們兩個不速之客,帝釋天立馬鑽進阿修羅的衣袍,動員而來的小隊迅速朝兩人近。
帝釋天看著阿修羅深一口氣,像是下了某種決定。或許是帶自己走,遠走高飛,不問世事。不論結果為何,他望向城池裡的另一個自己,手中握得更緊。
「帶我走,阿修羅,完成你當初沒有到的!」
最後阿修羅想到的折衷辦法便是把這個暫定的「帝釋天」帶回天域邊陲的小屋子。
這個「帝釋天」也才終於有機會好好觀賞了屋內的格局,不一會他就篤定:「這裡是你在幻境裡弄的那棟房子。」分釐不差。
「這麼容易被你看出來?」
帝釋天聽出來,阿修羅的心情很開心,失而復得的喜悅。
他淡淡:「我們住了很久......」
久到從幻境離開那日,都記得了本心。
他們從未對各自的信念動搖,卻又用了對彼此最殘忍的方式給對方獻上錯誤的期待。
空氣凝結,兩人都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,帝釋天抬眸問:「我還有幸能嚐嚐翼之團團長的手藝嗎?」
「當然。」
帝釋天看著八尺將軍爽快地應下,然後飛快地在廚房裡幹活。他獨坐房內,空間內開始飄氣食材的香氣,柴火燒起的熱氣,門口的角度可以看到阿修羅忙碌的背影,一切都很平凡,也很生活。
好似這樣的尋常日子,就該這麼過下去——
「帝釋天、帝——」
一雙臂膀從後將他整個抱住,是阿修羅。
語氣很倉皇,氣息也很亂,帝釋天甚至沒來得及了解發生什麼事情,能讓破壞神驚魂未定地衝過來擁緊他。
他輕拍環在上的手臂,安撫:「發生什麼事情了,阿修羅?」
男人把頭悶在他的頸窩,像是受了委屈的大孩子,熱氣灑在鎖骨,弄得他有些癢。
「在廚房沒看到你......」
「就這個原因?」
他只是離開屋子、走出院子,跨過阿修羅設下的籬笆,又再繼續向外走去,像一念煢煢遊蕩的魂。